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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的每日心情 | 開心 12 小時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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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到天數: 1039 天 [LV.10]以壇為家III - 推廣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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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發表於 2017-7-7 23:24:20
一個鴨子的自白(絕對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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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I+ r9 g: C 作者:阿亮/ b) s9 H' w" z4 ?6 k(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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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涼房裏彌漫著蒸汽。- k9 }# f% n( K* u3 d5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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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沖涼(在老家我們叫「洗澡」),而且,一沖就是一個多鐘頭。* J8 S. x! p$ g4 u! Y# r U% l% F
, }2 `8 a9 T8 Y" _4 X5 V 我喜歡微燙的清水流過我的全身——沖去我身上的酒氣、香水味,還有一切的污垢,包括我靈魂裏的骯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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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這時候,我才覺得我的身體是乾淨的,我的靈魂是清白的,就象唐古喇山上流出的涓涓細流,那麼的純潔……8 P( z5 l5 c) p+ F/ t" p1 n3 I&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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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其實很大,而我的世界卻已經被擠壓得只剩下這個四壁掛滿春宮圖、地上到處是用過的安全套的浴室。還好,畢竟我還有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空間,畢竟我還有一個可以肆意哭泣的空間…… Q1 n# T9 ?7 N"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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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習慣已經養成有一年多了,自從我隱藏起自己的真名實姓,加入這一行,行內人都叫我阿亮,而在社會上,我們有一個統一的名字——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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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的時間是我一天中最快樂的時候:我可以不用上妝,不用抹香水,不用往頭上塗啫喱膏;我甚至可以全裸著站在我窗前欣賞窗外的明媚陽光,而這樣的機會對我來說已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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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2000年的鐘聲敲響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雖然那時候我的懷裏還抱著一個陌生的女孩;雖然那之前我還對她說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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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豈是新年的鐘聲,於我來說,那是我的喪種,是我追尋死神的腳步聲……我已經厭倦了這燈紅酒綠的虛假的歡樂場,雖然其間的人們看起來都很快樂——其實,大家都知道一切都是假的,而真的東西就只剩下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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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的客人和我做完愛後給了我三皮(三千塊),然後很厭倦地叫我滾。類似的事情已經太多了。那些賤貨性欲都很強,在你沒有滿足她們之前,會對你「發嚎」,象母狗一樣;會把你捧為白馬王子;而一旦她們得到滿足後,只會扔給你一把鈔票,然後很欣賞地看著你從地上一張一張地把它們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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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F5 W4 p' A 每次我都覺得我拾起來的是我已在飄散而聚不攏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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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昨天我沒有像往常一樣的「一張一張地把它們拾起來」,我只是往地上的錢啐了一口唾沫,漫不經心地告訴她:「請尊重人!」然後離開,將她的嘲笑聲甩在背後……, ?& ?" R1 C. R, B( J* Q0 h- R
) Y- W4 @0 m% q1 J, I6 x- D 我知道她為什麼笑——一個鴨子是沒有權利要求尊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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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尊嚴幹嘛還來做這一行……1 |$ R6 B' P* x# o;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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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感覺我的生命可能就要走到了盡頭,因為,一個「鴨子」居然開始要起「尊嚴」來了。- F9 X8 b- ?+ l& F: C, M$ |
! i$ |9 L5 }3 m' e2 L) w 一個「鴨子」在感覺到羞辱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死亡了……人生裏總是充滿了不可預料的契機,就如大街上的十字路口,拐錯一個彎,你的整個軌跡就面目全非了。1 R$ u! E6 T- v"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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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年多以前,大學畢業後,我懷著一顆躊躇滿志的心投入了與我的想像截然不同的世界。先是在老家——一個中等城市的一家銀行裏幹了兩個月,雖然才短短的兩個月,我已經可以清楚地看到我幾十年後的樣子,所以,我毅然地辭職去了南方的特區。走時,我是那麼的自信,告訴我的父母:「我會闖出自己的事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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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4 j7 B, N- a+ | 到了特區,一方面被光怪陸離的世界熏得頭昏眼花,一方面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生活——找工作,多如牛毛的高學歷的畢業生沒人要,求職象打仗,一場人事關係的仗。沒有關係,人家看你的眼神和看見街頭要飯的沒兩樣;靠朋友,開始幾天還笑容可掬,後來就叫我洗手別洗那麼長的時間——水是要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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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我,有一顆敏感而桀驁不馴的心;我也理解朋友生存的壓力,畢竟誰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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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開了朋友後,先是在巴登街的低等旅館裏躺了一個星期。我的鄰居都是一些「雞婆」,每天晚上半夜一兩點還聽見男歡女愛的浪聲淫語,然後就是討價還價的爭吵;再後來就是晝夜顛倒的雞婆們打麻將的洗牌聲,贏錢後的鬼叫和輸錢以後的謾罵……. g4 g- _& X% H+ ~8 }; T/ t6 n4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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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天在我住的旅館裏竄進竄出的,還有販賣黃色書刊和玫瑰的小孩子,他們最大的也才十歲左右。要不說繁榮娼盛呢,其中的小女孩絕對是娼妓大軍的未來生力軍——從小沒有受過教育,整天接觸男歡女愛、肉欲橫流,長大後不做雞,靠什麼生活?$ Y u T) r; c a% Q2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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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後,發覺口袋裏的錢已經所剩無幾,而旅館的老闆也開始白眼相待,於是開始走街串巷找工作。當時正是特區一年中最熱的時候,只要在街上頂著太陽走上十分鐘,你絕對會昏倒;柏油馬路已經開始融化,走在上面,我覺得自己快被太陽蒸發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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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我還揣著大學本科的畢業證書和學位證。可是很快我就發現,這兩樣東西和廢紙沒有什麼區別——如果你有關系,沒有它們也照樣有工作;如果沒有關係,誰都會對它們的真實性產生懷疑,進而挖苦諷刺你幾句——在深圳,好象從一個人出生到死亡的所有證件都可以買得到……6 X) f: C8 t( c* W+ p: }4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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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兩年,由於中央的政策傾斜和亞洲金融風暴,深圳象一個失了寵的「二奶」,經濟一直就不景氣。台資工廠虐待工人,我是不會去的;貿易公司多如牛毛,但都是揭不開鍋的主;銀行的門就象天堂一樣可望而不可及;除此而外就只剩下第三產業了。而第三產業中,最賺錢的就是夜總會。, F% H( f* e7 A% S* x
2 p- n1 a3 [! A 以我一米八五的個子和健壯的身體,我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叫「華爾街」的夜總會的保安工作。和我競爭的還有幾個大漢,但幸運的是我的學歷遠遠高出了要求——高中。而這次,拍板的那個經理根本就沒有對我學歷的真實性表示懷疑。0 {% n; o$ p( i7 {9 {( k
( ^7 V4 v* I6 B 我的工作就是每晚十點到淩晨兩點不斷地在場內巡視,發現客人有衝突和有人鬧事就去制止;有時也幫著老闆教訓他「看不順眼」的人;另外還附帶著幫小姐們擺脫糾纏不休而又不肯在小姐身上多花錢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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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c' w3 Q+ r0 N4 B, K 每天,巡視在烏煙瘴氣、滿是污言穢語的夜總會裏,看著有錢的主肆意地玩弄小姐們,灌酒灌煙,逼著吃搖頭丸;而我就象看家的狗腿子,為了生活而出賣著自己的勞力卻看著別人為了發洩自己過剩的精力而生活著。我想我頹廢了!我甚至怕在人群中遇到我的朋友和同學,真的怕……& z! p1 x! a" u X7 R( Y,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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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和一些小姐混得熟了,聽到了許多離奇的故事;也知道了鴨這種行業的林林總總……/ R9 {8 B. h( k7 T' K'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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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的真傻!」一個好心小姐教訓我。6 J4 q2 }7 J' Y. Q9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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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材長相哪里比那幫坐在吧臺前的小鴨們差,幹嘛這麼累,一天只掙二三十塊!還不夠我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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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還可以經常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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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學裏,我們這幫性饑渴的男生就很崇拜「鴨」的生活——既有錢賺又有女人可以下火。可是當時大家都是笑談,沒有人會當真——我們都是大學生,有大把前途的!6 a7 {. P# m3 A/ w8 v
4 K( q+ r9 a% E! [ 此一時,彼一時——我的心開始活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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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l8 Z8 ]4 V* j$ y 而真正讓我下定決心義無反顧投入這一行的是一件意外的事情……我並非在寫小說,但接下來發生的事就和小說一樣。" n5 B+ M' h! ~1 q3 B,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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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其實就是一部小說,自己讀不懂就讓人帶著讀,後來讀懂了,什麼都完了。1 ]# t4 A9 S% h9 U, J)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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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讀不懂我的人生的時候,她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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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 E" h1 ]% l% V6 n 她叫虹,內陸某大城市人。四年前,大學中文系畢業後就直接嫁給了一個新加坡的富商。五十多歲的富商老公可能由於太不愛惜身體,沒有兩年就一命嗚呼,甩下嬌妻和一個億人民幣。從此,特區的柏油馬路上就多了一輛紅色的寶馬跑車;許多高級酒吧夜總會多了一位買醉的少婦;鴨子們又多了一個生意上的目標。+ A' s9 v' j. h( B) m+ C7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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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卻看中了我,那時我還沒有入行,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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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9月9日,我一直記得那個日子。那天我休息。除了華爾街我沒有別的去處。我穿上的緊身的黑T恤,洗得發白的牛仔褲,還特意在自己的小平頭上抹了啫喱膏,洗得乾乾淨淨地去了夜總會。青春的騷動讓我幻想著今晚有些不平常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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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 ]$ T 我本身就長得不錯,一米八五的個頭,健壯的身胚;大大的眼睛再配上典型的希臘鼻。從初中開始,我就一直是學校裏女孩們的白馬王子。記得有一次,北影還到學校招過電影演員,我順利地通過了初選,但在最後的關頭,我被「槍斃」了,原因是我長相太帥氣,不符合電影裏的角色。6 o' E4 V. j3 A/ P3 K8 r1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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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華爾街裏,我的新形象在小姐中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在開檔前,幾乎所有的小姐都圍在我的身邊,有一句沒一句地和我調著情,開著下流的黃色笑話,放得開的小姐還直接和我跳起了貼身舞。這一切既在我的預料之中,又出乎我的預料。我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我沉醉於其中,幻想著我也是一個有錢的公子哥;我的錢夾裏有大把的鈔票;我的寶馬就停在下面的停車場裏;生活對我來說,就是花天酒地,吃喝玩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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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樂不思蜀的時候,一個招待遞給我一張小紙片,上面寫著一行娟繡的英文:# P7 F: G: R* t- d( c6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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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 you can read this, just come to Florida, beer and wine are waitingfor you……4 u& z( j# a/ o" h! T9 \+ A(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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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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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orida是華爾街裏一個比較大的包房的名字。一般消費得起的都是些大老闆。我有些惶恐,但更多的是興奮。根據馬斯洛的觀點,人在滿足了基本的生存需要後會要求更高層次的心理需求,從愛的權利到被尊重,最後到自我實現。以我現在的狀況,有人能邀請我喝酒,我已經快被突如其來的厚愛所擊暈了。* j+ l6 m6 D9 {& U8 z5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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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姐們的羡慕眼光所交織成的網中,我走向了Flori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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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一個作家說過:人生裏,一步跨出,既成天涯;縱能無歌,但能無悔。單就那次的邂逅來說,我並不後悔……4 j8 p0 z+ c9 M8 m. F* A
1 M- v4 q) W, Y2 e2 N 給我開門的是另一個招待。寬大的Florida裏面坐著一個美麗得神聖不可侵犯的女人,短短而個性的黑髮,一雙多情的杏眼,精細小巧的鼻子,塗著紫紅色唇膏的性感嘴唇,再襯上白玉般無暇的皮膚……她的美,是一種聖潔的美,絕對有別於外面的那些小姐。我一陣旋暈,my god!我是否在做夢?( W9 ]4 A9 w, {0 u3 C8 s$ z+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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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的教育和不少的經歷已經讓我學會了怎樣掩飾自己的內心。: p8 \3 k% p) O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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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找我嗎,小姐?」我還是鎮靜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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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 H3 U! h, }6 h/ r 「呵,你來了,坐過來!」她說話時露出了一排皓齒。1 o' X2 Q4 Y" g3 u: O&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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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順從地坐在了離她半米處的沙發上。我想我的表情還是出賣了我局促不安的內心。" J I( q$ y9 L) D3 Z; e; O
7 J9 x# C* O8 ]" P" T$ \2 o; a 「呵,哪個誰,幫我拿個果盤來,要大的。」她吩咐站在一旁的招待,一如女神般的。聽口音,應該是南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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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L- V' r 我本能地瞄了一眼她的身體,估計她有一米七左右,身材相當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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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4 V, }5 s$ q 「How long have you been this city?」她幽雅地吐出了一句問話,仍然一如一個女神。/ F8 u% T0 I! q; o
6 [# N, y Q. F7 j1 M$ v6 c 「我來深圳剛幾個月。」我還是抑制不住我內心的緊張和惶恐。8 f6 M! G( h2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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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懂英語?」說著,她的頭轉向了我,一雙杏眼中滿是疑惑和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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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2 Q, L" K) t5 C h 我想,古人說的「明眸善睞」應該就是她這個樣子吧?我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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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w7 N& G 「小姐,我是大學畢業的。」我認真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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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T/ R( |4 j* \$ f2 f9 t 我敢說,十個男人,有九個會愛上她驚訝的神情——修得相當得體的眉毛一彎,嘴裏的舌頭敏捷地從她的皓齒下滑過,然後又微笑著恢復了她特有的尊嚴,就象一陣微風拂過平靜的湖水,帶起一絲的漣旖,然後,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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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嘛?」她那醉人的驚訝神情又一次讓我一陣旋暈。我的心跳更加快速了。5 W4 K. I) k7 o* Q
8 Q6 t! L6 k7 _ 「好,太好了!我很久沒有和有智商的男人談過話了。」她顯得有些開心,但卻是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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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Z8 e W7 Y 「你說你是大學畢業生?」她還是不解地問我,「是不是騙我的啊?」" A. K2 c& ^6 W+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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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她的態度一下子變的和藹可親起來,不象剛才那樣的神聖不可侵犯。& p5 u. b: x; y+ Z,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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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了一下神,等心跳稍微平靜後回答了她的話。) I6 V, M% `1 I3 R, x
* H6 Q3 W* t$ D8 e 「我有什麼必要騙你?我又不認識你……再說,有沒有受過教育,一開口就知道的!」! ^* Q8 g/ ?3 Q9 C'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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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一如春風中的桃花,又象黑夜裏的精靈。我看得有些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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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的癡像,她竟偏過頭來,和我面對面的對視起來,好象在研究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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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6 z4 Y' A, {+ r 我很快就意識到了我的窘態,連忙將眼光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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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一個很帥的男孩!」她的研究終於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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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 W/ U; A7 d9 A# Z, V 「你也是一個美麗的女孩!」我心裏一直在掂量,是該說「女人」,還是「女孩」。但我還是用了「女孩」。8 f- @, @! _4 p9 V; ?; q
+ c; N7 q% z7 x ~8 A) Z, o9 ? 她聽到「女孩」,哼了一聲,「女孩!?我比你可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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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什麼關係,你真的很年輕呵!」我說的可是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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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又盛開了——我的心花也開了……( T1 _/ ]9 a: u: l( q M- `( F
: Z$ y/ @3 v; s, u7 K/ Z$ P7 u 人與人的相識就這樣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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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裏,她和我一直坐到淩晨兩點。酒喝了許多,煙也抽了許多,話也聊了許多。我們的話題一直就局限於大學的生活和趣事。關於她的身世,我一無所知。0 s6 B! Z c; w, X8 [3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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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她每隔一兩天就要來華爾街一次,依然是Florida,而聊天的對象總是我。8 q! N( I+ q# A' D
1 n* j4 k% _! \ 小姐們一直在拿這事調侃我,都說我傍了一個富婆;而那群小鴨子們對我的怨氣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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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f7 Q, b, z 我的虛榮心讓我對此不置可否——其實,就是得意洋洋或得意忘形!$ k& Z2 ^8 M+ D# l, T
! o" v# ^! F" |; }7 N. P
從小姐們的口中,我漸漸知道了有關她的一些身世。有時候甚至幻想她能做我的姐姐,而至於男女之間的另一種關係,我做夢都沒有想過。) u7 `) h% V$ E7 `& H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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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後,每一天上班,我都是興致勃勃的,每一天都期望著她的到來……人都是虛榮的,何況我是一個涉世未深的漂亮男人,而且是一個沒有錢但有雄心的男人。# K( c) H. e( h1 k1 V;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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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hong同我認識的那天起,她不只一次地出現在我的夢中;《天龍八部》裏虛竹有夢姑,而我有hong。我甚至幻想著有一天hong真正成為我的夢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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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h& A5 @& [ 我手淫的次數也明顯得增多了。2 Y! v2 O+ n$ }1 w3 z: X2 U.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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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很快這一切都實現了,但結果卻改變了我的整個一生……* o2 U- L" B: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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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認識後的第三個月的一個晚上,hong帶著一幫的朋友來到了「華爾街」,同樣是Florida,同樣也叫了我。: p$ U; M! u2 ]9 v4 \1 o' t
+ q2 l1 Z) J9 Q- g: d6 z Z$ } 雖然我還是在上班,但老闆知道因為我,hong來的次數明顯地多了,所以也就沒什麼意見——相反還極力地鼓勵我去「好好玩」。說這句話的時候,嘴角還帶著淫褻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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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們,尤其是小姐們常拿我開玩笑,說我傍了一個富婆,而且是一個美麗的富婆——我很有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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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他的保安卻有些不平衡——「她一次給你多少啊?小心腎虧!」然後是一陣譏笑。我從心眼裏就瞧不起他們,對此一笑了之——因為我知道,讓他們討些嘴上優勢可以讓我少很多的麻煩——那群小鴨們才是對我恨之入骨,就象雞婆們看到比自己有魅力的競爭對手一樣。我甚至聽聞,他們要找人閹了我——我到沒有一點怕的意思。為什麼?我也不知道。4 E. E# q0 {/ U2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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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衣服,我走進了Florida。裏面有三男兩女,都是衣著光鮮的有錢人,至少表面上看著象,何況hong的朋友,除了我,不可能沒有錢!$ G0 Q/ D1 [$ q0 [4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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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新朋友對我挺友善的,看得出他們都是社會閱歷豐富的人,對誰都笑嘻嘻的——「犯不著得罪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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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V0 l0 K* l 交談中瞭解到,其中一個相貌堂堂的男人是一家銀行的支行行長。姓王,三十出頭,還是一個鑽石王老五;另外一個男的,姓石,在外企做高級雇員;第三個男的是一家裝修公司的老闆。至於另一個女的,看著象一個「二奶」,但也很漂亮。* x" G& B4 Y* k+ h$ W5 m$ I3 E;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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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hong仿佛興致很高,喝了不少的酒。她一會唱卡拉OK,一會和人劃拳,很開心的樣子。看著她開心,我也受到了感染,同樣也唱歌喝酒。甚至我還在很自然的情況下,摟著hong跳了一支舞。我的心花已經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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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覺得世界就是這個美妙的房間,我願意這一切永遠持續下去,沒有終結……' ~5 b9 R2 k( w: H!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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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裏的朋友,不管你有沒有過我的想法,希望你聽我一句:一切只是一個幻覺,生活是實際的,殘酷的,非夢想的……而葬送你一生的東西就是你的虛榮。她就象一個魔鬼,吸幹了你的一切雄心和壯志,讓你真正的一無所有,甚至沒有爬起來的勇氣,讓後無情地把你踢開,讓你如行屍走肉一般地漸漸腐爛和消失……6 J3 O- \% A5 l( P+ E9 |! f
. l1 @2 _' }5 Q: x8 x* y( [ 就像我,我原先以為生活就是大把地花錢,光鮮的衣服,美麗的伴侶——其實這一切都是你的幻覺——在其背後,有一個吸取你精神的惡魔。
. G2 ]" O- Q0 [9 y+ q
3 b! }) G2 C( ]. ]2 X- o- I 「我每月給你兩萬,給你一輛賓士600,能在我需要的時候陪陪我嗎?」我的女神悠悠地吐出了一句不可思議的話,但不是對我,對那個姓王的支行行長。
2 m' E. x# Q- }8 C# R
: ~/ G( V' a5 q$ @; l% ^" E% n9 H 搖搖頭,姓王的還在繼續搖頭。! N/ _5 M2 g& D3 K
6 x$ P: F# l, \0 z8 F# d- ?" w7 l 「不用你只有我一個女人,我不限制你的行動。」* n) I3 g4 I) N2 r+ b% Y+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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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但不行。」他還是笑了笑。
. w+ w9 E7 D! j5 _$ G
$ q3 Z. }$ V) C! @, g: m. R8 T 「為什麼?」hong有些奇怪地問,她那特有的驚訝表情有出現在我的眼裏,我又有些心醉了。5 E7 Y& M% t' v$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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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喝酒唱歌可以,但我還有其他的事要做。」我真的是感覺世界是無奇不有的,「能不能考慮一下我?」我真想問她,但馬上另一個聲音告訴我:「算了吧!你?一個小保安——癩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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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0 i/ W- q: m. ~ 「哈哈……哈哈…」我的女神在笑,笑意中令人感到些奇怪的東西。接著,她吐了一地的酒還有胃裏的東西。3 F3 h9 W9 T+ m$ ]1 A2 e# n0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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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醉了,別喝了。」她的女伴好心地勸她,一面替她擦著還殘留著胃酸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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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管我!我沒醉!」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粗俗地對人說話。# o1 ` P5 X( H' G+ l4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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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行長和姓石的男的沒坐多久就被人CALL了出去,留下了我和裝修店老闆和她的女伴。& H1 K4 m* K# o" m" `( |9 J
) r, P/ Q v) n/ r/ h/ w5 K, q 而這時,我的女神已經醉倒在沙發上,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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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一時安靜了下來,我有些尷尬,不知該走還是留。心裏面,我是希望那兩個人也趕快走掉,留我來陪我的女神——就算看著她的睡姿,我也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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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f1 i9 D/ S( i9 K2 B! l9 x/ y 接下來的事態發展竟然如我所願,就叫「無巧不成書」。一會兒,裝修佬的手機響了,聽他嗯嗯幾聲後說:「我馬上就會來啦,放心,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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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9 U! c3 P% z 「老婆查崗,我得走了,你們看好她啊!」丟下這句話後,他一溜煙跑了。, {( [# ^) m%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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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悶,靚仔,我們去跳舞吧?」那個女的突然對我提了一個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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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4 y6 e3 c4 g 「但是hong怎麼辦?」我根本就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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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8 Y. ? l3 E/ J 「哎呀,她睡著了,難道我們在這裏守著她呀?」她有些不耐煩地說。4 W1 {6 b! M8 w! B/ ?
/ \/ w( ?& \' F6 k/ e 「萬一她醒了怎麼辦?」我還是沒有興趣,我真的寧願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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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 q4 c( V8 U, O4 X6 F! E `' Y, H 「費事和你說,那好,你陪她一起悶吧,我去跳舞了!」說著,她打開門,迎進外面的喧囂的音樂和人聲嘈雜,然後關上門去了外面的大舞池。( M7 q, u/ |# y B! m2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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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如我所願,就剩我們兩個,我好開心;在吵轟轟的這樣一個地方,我竟然和我的女神安靜的在一起——雖然她醉得不醒人事。# E* ]0 {& o-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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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這一刻,我才敢仔細地看她那張美麗得讓人心驚肉跳的臉,我想不出在現實中居然還有如此的美女,而我,一個不知道明天的麵包在哪里的小保安居然認識她;這一刻,她還睡在我的旁邊。當時,我是想心中的神仙虔誠地說了聲:「謝謝你的厚愛!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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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Q K0 ^1 s9 f, L) G 就這樣沉迷在癡迷中,一個鐘頭過去了,她的女伴還沒有回來。」希望她不會來了!」我心裏在想上天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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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w+ \! h( h8 n 「啊,……」我的女神呻吟了幾聲,張開了她那迷人的雙眼。" `" J) _" V/ P- E& A
! O" ?0 s: s2 a( h3 I 「咿,其他人呢?」7 H( L/ n- D$ N& s- |2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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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了,剩下那個女的和我,她去跳舞了。」我如實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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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d% u9 y. L 她雙手摸摸臉,看看表,「你一直陪著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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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1 X3 k* u" @/ c8 i1 T 「沒事,我又沒事!」我連忙掩飾我的真實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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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r& z& _, i 她看著我,笑了,一如滿山盛開的桃花——而我,看得有些癡了。; M. u' P; _5 s& X* g. L- n: y
. ]$ {. o0 L" f9 M' n 「噢,我有些餓了,我們去吃夜宵吧?啊,那個誰,買單!」不等我回答,她叫了買單。1 e8 a" x( X% v; P$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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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朋友呢?」說完,我就後悔,「幹嗎問這個,最好她忘了。」我心裏想。( U- m/ M/ K$ P/ ?2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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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不用管她,她沒事!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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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在小鴨們編織的嫉妒眼光中陪著hong走出了華爾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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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不會開車呀?」她有些面帶疲倦地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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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H2 D4 N* c X' G; {; a8 Z 「可以!」在老家工作後,我花了些時間考到了車牌,駕照就一直放在我的皮夾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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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D' |5 p. [+ r* W 於是,我生平第一次用鑰匙打開了紅色寶馬的門,坐進了駕駛室,用有些顫抖的手開動了曾在夢中出現過的紅色寶馬。- }( D, P7 @+ U2 h r%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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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知,紅色寶馬帶著我駛向的,是一條沒有歸途的惡夢……你知道駕寶馬的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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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0 u; M3 q _ 我當時只想到一句廣告詞——「駕乘寶馬,感受生活!」& X- w' J5 g) Y: w5 S- q*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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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學裏,每個男生都有自己的夢想——千差萬別、各種各樣的夢想;但在所有的夢想裏面,寶馬和美女卻是不謀而合的。駕著寶馬,載著美人,追著風,伴著音樂,啊!一切是多麼的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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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u$ B2 [9 `/ x+ | 可是,這一切是那麼突然地闖入我的生活;什麼叫「意亂情迷」,什麼叫「神魂顛倒」,什麼叫「頭暈目眩」……一切的一切都有了最貼切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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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Y* D) G* h& H; S/ Y 我甚至將坐在我身邊的虹看作我的小蜜,而我,是一個事業有成的年輕老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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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p+ D" [8 `6 t* ^5 M6 n. N* E) a% P 啊!窗外的風是那麼的溫柔,風中居然有一種說不出的甜味;今夜的月又是那麼的多情,我真的想「犯罪」……+ K: d. U6 H* Z"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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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過『銀湖』嗎?」虹輕聲問我,象對著她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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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過,剛來時朋友帶我去看過。」我努力誠實地回答。9 U( n; S [6 G) w" x* h, |; \
5 r; M$ X& F J, L; E 「那好,我們吃完宵夜去銀湖!」她又一次地向我下了一道命令,一道對我來說不可違抗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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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已經十二點啦?」我真想將自己的舌頭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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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了,那你別去,我一個人去!」她還是那麼地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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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4 T9 R; v. T 接下來,我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音響裏伍佰的「浪人情歌」。這是一首很有震撼力的歌,我現在還這樣認為。但當時的心情正好將其憂傷的意味化解得無影無蹤;現在的我是不敢聽這首歌的,因為我會止不住地掉淚……" \! q+ S- n. q
8 I% H) o1 v T( u! e+ N 草草地吃了些湯粉,我們又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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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是昏昏沉沉的樣子,話也極少;我不敢主動搭茬,因為我怕她突然對我說:「你回去吧,我不想去了!」. }* Z- p$ M7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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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覺得,在每個人的背後都有一種叫「氣」的東西。這種東西會影響到他(她)身邊的人的感覺——就象虹,她有一種特殊的「氣」,給我一種特殊的感覺,讓我心甘情願地聽從她的吩咐,沒有選擇地,也叫「一物降一物」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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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銀湖,一片漆黑,整個銀湖洋溢著卷鳥的低鳴和懶懶的蛙叫;靜悄悄的的小路上,偶爾還有一兩只青蛙條過,除此以外,一切都在睡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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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湖邊,她叫我停下,然後自己下車坐在了湖邊,默默地,幽幽地。我甚至開始懷疑她是一個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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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尷尬,不知道該是上去陪她坐,還是該坐在車裏等。6 m# U) J% m/ o9 L& b& s0 z! L) d5 x1 u
2 F$ L' w3 ^" \ 「阿亮,麻煩你打開後箱,拿些啤酒來!」8 K+ A, w1 ~7 n1 K5 s* s( H/ l
: E" s! G4 Q$ f$ e7 P8 I$ d# j8 c 我照做,原來寶馬的後箱裏有兩箱喜力。2 ]2 }+ k0 _1 H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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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吐了,少喝點。」我好意地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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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我心裏咯噔一下,什麼?她叫我『亮』,不由一陣心花怒放),你說,我現在的生活有意思嗎?」9 q8 |4 H3 ?4 b: e
" v3 M& i/ i9 ?( Y" j8 |5 J& h4 M 不等我回答,她接著說:「有一句話叫做『窮的只剩下錢了』就是在說我!」7 t1 N& `/ s' K$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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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看到了這輩子最美麗的哭——幽幽的月光下,清風吹拂著她的秀發,在她那同樣幽幽的眼中流出了兩行清淚。這使我突然間想到「寒蟬淒切,對長亭晚」兩句話,原來那個詞人就是看到了同樣的哭,才有如此佳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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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怎樣生活是你自己選的!」我覺得應該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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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還小……,很多事情你還不明白……」她又喝了一大口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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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t5 D1 |, P1 U 現在想起來,年輕的少年都是最反感別人說他們「小」的;當時的我也是這樣——因為我想不出什麼東西我不懂——年少輕狂!4 D9 O% ]# _) F$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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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你發覺自己什麼都不懂的時候,你已經為自己的無知付出了代價……0 z; s& u% H: n" S, ]
) ]! M# f' d1 N: q# Y 「也許我是不明白你的事,但我知道,你很有錢;也有層次。生活無憂不好嗎?」! p: y0 k) C$ h7 ?( `# Q5 s" L
; d% G8 y/ ^9 G% }' P" l. Z3 y _ 「哈……哈……」她笑得很苦,我寧願說是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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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這樣,沒有錢的時候想錢;有錢了倒想窮的時候——什麼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只是看結果值不值得!」我也開了一聽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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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3 s3 x- _6 j, ], D4 l 她突然轉過頭來,就在我在仰頭喝酒時,盯著我,像是想發現些什麼。我不好意思和她對視,只好繼續喝酒,掩飾自己的尷尬。* d6 ~6 M# [: S5 O2 z
1 C( q2 r" P) h3 M& X7 d 「亮,你是處男嗎?」% @7 ~+ @" j9 h6 \. G*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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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進胃的酒突然翻湧出來,嗆了我一臉。, m8 H1 F- A0 h+ c4 H/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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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這麼誇張吧?看把你嚇得!」說著露出一副很驚訝的表情,還帶著笑意,並遞給我一張面巾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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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剛才還是那麼憂鬱的一個女人,現在突然換了張臉,之前一切的憂鬱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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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l; \8 b! E5 f' Y. y% p 「沒有……沒有……,我好像不是吧?」我只有以俏皮來掩飾剛才的失態。- F- B2 x8 D/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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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做愛,應該感覺不錯吧?」我的頭嗡一聲響,差點沒暈倒——怎麼現在的女人都這麼直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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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我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些奇怪的東西,我一笑,說:「深圳的女人真的是坦率。」; l( }- L4 s0 w)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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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跟我回去吧?」她的嘴角帶著誘人的微笑,眼睛向我一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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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回去。」我淡淡地答道。我還是覺得太突然,十多年來受的教育突然間顯示出了作用。我還覺得有些不爽,但到底是為了什麼,也說不清楚。* D5 e% h6 Q1 s# w2 q$ k/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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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車疾馳出銀湖的大門,向著北環開去。這次,開車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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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P- s. q5 L" k4 z" u 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都靜靜地聽著伍佰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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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 |6 c: N! g5 w# ?% s; } 「不要再想你 不要再愛你, L+ D+ ?- [0 c) a& E4 Q
0 m" Y# c" w' m) G" {2 t" f 讓時間悄悄的飛逝 抹去我倆的回憶5 W4 d! y/ z0 U7 N r* T; m } e
" A& M; M. K( _. q2 }& l& S. @) b2 s 對於你的名字 從今不會再提起/ \' _; `/ {7 e% G3 B% u
; ?; k4 {; r) I+ ~ 不再讓悲傷 將我心佔據; Z' y+ p7 H! ?8 f9 ]1 y* ^/ s+ X) L5 s
! u6 ]* N2 c% ]% p, p 讓它隨風去 讓它無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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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6 Q3 f0 n" _3 ?1 Z9 \ 所有快樂悲傷所有過去通通都拋去' C: f% y% A& e: q" X. d) Y! Y
6 u+ @9 g- G! Y; _6 i 心中想的念的盼的望的不會再是你+ [/ K; p2 ^& a2 i5 l X& n.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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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再承受 要把你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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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b+ B( G$ D; _ 我會擦去我不小心滴下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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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會裝做一切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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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你和我的愛情全部敲碎 B5 A% V. u$ U- J5 Y' k
) O5 o1 Y7 \- }5 S. S 再將它通通趕出我受傷的心扉7 o/ F7 u3 |" C
$ D1 p- q" O( ]3 H; v- m9 _! { 不願再承受 要把你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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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再承受 我把你忘記. M+ @* Z! q: i% h
& q2 O( {. t8 b _ F$ @8 p 你會看見得 把你忘記7 H' v4 ^4 `: ^2 A0 D% g)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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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了一個忘記溫柔的你的方法0 e5 @. o" t" Q7 x
4 C! Q; f, P7 n- U 我不要再想你 不要再愛你 不會再提起你2 M6 y6 Y0 h'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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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命中 不曾有你」! j$ k- C2 C* S)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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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i4 w B* K3 M5 U
% j+ C* n8 n) a. V 她的家在世界花園。
A% n5 m# O2 t$ f# P
6 l% P% }8 A$ N5 T 從停車場走出來後,我對她一笑說:「你到家了,我回去了。」9 c4 h4 c7 }& G) l: g% H5 f
. e" j- I. O l7 c 「什麼?」她好像不懂我在說些什麼;不過驚訝的神情轉瞬消失。我分明看到了她的眼中一種奇怪的東西一閃而過,但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8 g8 Q. j n4 h/ l# _"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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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請你上去喝杯果汁,怕我吃了你呀!」桃花又一次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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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跟著她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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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家很大,裝修得很奢華,應該是我看到的最富貴的裝修。客廳裏擺放著很長的大皮沙發,很寬的玻璃茶几,正對著沙發的是一臺超薄大螢幕電視和一堆金色的音響設備,在電視和音響的後面是用真石頭拼成的電視牆,天花板掛著水晶吊燈,……我開始有些自慚形穢,低頭看了看自己拖鞋裏露出的破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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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 c$ @1 E, r k4 ], M 「你坐著,我給你倒杯果汁去!」說著還打開了音響——又是伍佰的歌。/ U! V7 P5 n* V F# {
# R; l0 A% A# H4 ~+ R. V9 K 自從進了她的家,一種自卑的情緒就縈繞在我的心頭;我突然想起,想起自己是一個小保安,想起我是一個在社會底層掙扎的男人,想起我兜裏可憐的二十塊錢,想起在我走後,她會用抹布用力的擦我坐過的地方……- c" S4 j* ]/ s7 x)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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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做她的朋友嗎?4 {: e; ~$ K' Y; Q Z/ X%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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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端來果汁的時候,我做了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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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走了,明天還要上班。」然後站起來,準備換鞋。+ O& ^ Y. y6 o. B! ^" `/ i
7 J9 K+ R+ r" S! P& {, w6 {3 I 「怎麼不坐了?」她有些詫異。( D1 p: v3 v& h6 T
9 b+ L+ O4 D# ^7 _" r. ~0 o 「你真的不想留下?」她看著我,那是一種誘惑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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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我心裏還在想著「小寶安」和自尊還有她擦沙發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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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站在門邊喝完了那杯果汁,她遞給我一張鈔票,「打的回去罷。」. a9 U9 [1 E( E+ Y5 s. o, J5 ?' R8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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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接,雖然我知道皮夾裏的二十塊錢不夠回市區。「不用,我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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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沒有堅持,開門送我,臨關門時告訴我:「到家後給我打個電話,號碼:×××××××。」然後一笑,眼裏又閃過一絲奇怪的東西,久久印在我的心上,抹也抹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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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樓時,我有一種回去的衝動——到深圳以後,還沒有一個人告訴過我「到家後給我打個電話」。聽到這句話,我的心一熱。但我的自卑心理還是將我的念頭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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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 W. q6 C7 a- ^ 在會去的路上,我的眼睛一直盯著計價表,當快跳到二十塊的時候,我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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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D6 Q( g0 u7 C. j- E 一個人走在午夜兩點的深南路,眼中映著閃耀的霓虹燈,耳邊一直響著她的最後一句話:到家後給我打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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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_/ A1 `( J$ | 漸漸地,我發覺眼裏的事物都有了一圈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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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是從那一刻開始愛上她的……也許造物主捉弄人,在你愛上一個人,並且為她朝思暮想、寢食不安的時候,她卻消失得了無蹤跡……! U) w* H/ D.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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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多了真的會成災!8 u1 B' T; Z!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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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個不眠的夜晚,我一次次細細體會她那晚的音容笑貌,一顰一顏;又有多少個迷迷糊糊睡去的夜晚,她出現在我的夢中,告訴我她的心事……) V- Y4 C' r# i+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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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像一個初戀的少男,每天準時上班,不知疲倦地在場內巡視,為的只是一個目的——尋找她的倩影芳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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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上班對於我來說就是一次希望,一次見到她的希望……+ S; R/ J. _+ h* \4 g# C
) P* x V" n' | ? 就這樣,一天、兩天,一周、兩周,一月、兩月過去了,依然沒有她的蹤影。9 ^1 M: z) J2 L0 C* n8 ^6 K"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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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時甚至懷疑,她根本就是一個幻覺;那這樣的話,她的無影無蹤就是一件天底下最自然的事情;而我的癡情就是天底下最荒謬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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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g& K1 e! ^ t) y3 H 常常問自己,愛她哪里?怎麼也找不到答案——愛是一種感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愛是一種情緒,一種心裏面空虛但又實在地情緒;愛是一種衝動,一種想幹什麼又不知道該幹什麼的衝動。反正,愛很神秘——就像她一樣的神秘!2 B0 q% g8 ^8 |, L: T. i"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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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留長我的頭髮,我想,一天見不到她就不剪,直到見到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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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O/ ^3 _2 k% x9 {- y/ J 終於,在第三個月的頭上,她來了;竟然是專門來找我!; n7 l) c, a. {. W2 W5 a1 s
4 Y P- _+ }+ A- `! F2 \ 那天,一個同事從門口下麵跑上來,一拍我的肩,「亮,你還記得那個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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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我漠然回答,我想又是一次膚淺的惡作劇。* N0 R3 ]( U8 F3 A
+ u6 W9 V" i; |9 M' j! t# ^" { 「她現在在下面的車裏,叫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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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r/ m- ?- N# y, ?+ l 「滾你媽的蛋!」我笑著推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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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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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一副認真的樣子,我的心突然一沉,然後幾步跑下了樓梯。- O. G; ]( I6 z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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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思暮想的她竟然婷婷玉立在她的車旁,盈盈地綻放著桃花。. \ K" s: l K3 n( J# e1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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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好久都沒有來了?」壓抑不住心裏的興奮,我朝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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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那麼多了,我有事找你,現在就走!」她還是微笑著說。! q, k$ f/ q* n1 A! r' u9 q( ?
4 u `8 W# F9 Y 「那好,我去換衣服,馬上就來「說著我轉身跑向了員工衣帽間,也許是太過激動,我竟然打不開裝衣服的櫃子,顫抖的手在忙亂中被鑰匙劃了一個大口;顧不得這些,我飛起一腳,踹開櫃門,換好衣服,不顧一切地奔出了華爾街——以一種大無畏精神奔向了我的宿命……+ P, e' L( q& S7 M
; x& X! g6 j+ U8 X" V5 i 什麼叫「相忘於江湖」——我假都沒有請就私自離崗——也許明天我被炒魷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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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R7 S7 [) P: n5 | 我確實是相忘於江湖了,因為從那晚以後,我再也沒有回去過……紅色寶馬在寬闊的深南路上賓士,我的心也像風一般的輕盈;車上依然放著伍佰的歌,而這次,我根本感覺不到一絲的哀傷——相反,覺得是一種發洩——三個月來朝思暮想,一朝相見的那種發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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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n' x* y7 [) R 心花怒放間,我也扯著嗓子跟著唱了起來……7 V0 ]) i% `$ w* Q) U1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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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想你 不要再愛你& a; E6 M0 q* n% z% c2 K;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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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時間悄悄的飛逝 抹去我倆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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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你的名字 從今不會再提起) H, ?6 A* t2 S! `& c
: a, N" M: e# J: n* O* `, o4 J; ^. E 不再讓悲傷 將我心佔據: N, H. Q/ }/ m
+ L/ k8 G" Y! F' c: ^ 讓它隨風去 讓它無痕跡0 {3 m5 W9 v7 l* `, K9 ?: A3 u
9 o u% I5 [1 y 所有快樂悲傷所有過去通通都拋去; ~4 `, I: H& j+ L! p%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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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想的念的盼的望的不會再是你8 v c O4 j1 e R$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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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再承受 要把你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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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擦去我不小心滴下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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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y1 M0 y2 c& b8 a 還會裝做一切都無所謂6 N: x ~/ Q& N* O1 L
9 e! r8 h1 Z' V W5 ]- Y 將你和我的愛情全部敲碎$ v* A% S5 s3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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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將它通通趕出我受傷的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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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再承受 要把你忘記4 X4 L: y2 {5 a
$ H$ t+ M: P$ M8 l1 h 不願再承受 我把你忘記* N- m% e% L+ b2 H. n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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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看見得 把你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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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了一個忘記溫柔的你的方法2 g# m1 W1 y9 y. d8 q3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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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再想你 不要再愛你 不會再提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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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命中 不曾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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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1 Q( D3 q) Q6 L! `8 Y6 q$ ~: e 風吹拂著我長長的頭髮,它們此刻也歡快地在風中飛舞著,一如我的心。, E4 x5 C$ g0 c( Y. Z
0 S* l" o$ J/ J$ B* w/ P+ A3 c$ v 「啊,你的頭髮長長了喔?!」她一邊說著,一邊把右手從方向盤上移到我的頭上,輕輕地拍了一下,然後一笑……/ M# a2 h9 `, n E' _6 j8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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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舉動無疑讓我吃了一驚,這是我和她的第一次親密接觸呀。看來她沒把我當外人!' Q7 Q% q( C* f
4 Q$ t6 M! a1 M% A! P& X 「咦,你的手在流血!」她關切地叫了起來。4 Y( X) x! A. K* k5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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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去醫院?」她問道。" T* ^7 F3 C7 n+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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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男人流點血算什麼!」我口裏滿不在乎,心裏卻是一熱,原來她這麼關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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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 O- u7 J& e1 p. B' M! L2 Y 可是我是誰呢?我值得她對我這麼好嗎?這兩個問題突然撞進我那已經飄飄然的大腦,仿佛當頭一棒——我開始清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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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2 P: F7 P3 ?6 S 「這幾個月你怎麼都不來華爾街了?」我點了一支煙,打火機的光一閃,我察覺到她的臉上浮現一絲不快,但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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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要處理。」她淡淡地說道,繼續認真地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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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安靜下來,一句話也沒有說。興奮的熱力也在我的身上漸漸散去,留下那個原來的我,原來的小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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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7 {5 R- S% e. X! l; `+ }( E 「咦,你怎麼一下『深沉』起來了。」她笑著對我說。也許她也察覺到氣氛有些僵。) ^, d% c( m; [- E" j& P) K
5 R2 F6 y( ^9 X& x/ R 「沒有呀,沒事!這裏是哪里呀?」我在掩飾我的內心的同時,發現我們的車開進了香蜜三村。4 D8 ]& A/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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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呀,怎麼,我只可以有一個地方嗎?」她奇怪地問道,依然帶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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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0 v1 E& v- D/ r9 u/ |( ` 「狡兔三窟,是吧?」我不自然地打破僵局。. d& t" f: p2 ]$ k( ^; U( S9 W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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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回答,只是嘴角一動,笑著哼了一聲。& U# t# ~9 ^3 w6 X& E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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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有什麼事呀?」下來車,我找話來填塞這一刻的無聊。1 R; x* |&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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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再說,怎麼,怕我賣你呀?」她調皮地向我吐了一下舌頭。2 c. Z# H0 L& u. ? D.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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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花又開了——別說賣我,殺了我也願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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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來樓,進了房,我才發現她今天穿著一套白色的連衣裙,頭髮還是那樣的有個性,嘴唇上塗著一種暗紫色的口紅……依然還是那麼地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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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同上次的一樣豪華,看看我的襪子,我又開始自慚形穢了……4 o0 B% F3 s5 ~4 m) H) s
' N3 `/ ?) Q: } F: S 音響裏放著不知名的輕音樂,她從冰箱裏拿來了一瓶紅葡萄酒和一紮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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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又拿來兩個高腳酒杯,往裏面倒入紅酒。+ C( { S: O8 V, n# y9 g) i
A/ o% Z5 w! K0 A2 |) f 「紅酒很養身的,不像啤酒養肚子。」她說著,給了我一杯,自己拿起一杯,向一舉,「CHEERS。」然後喝了一半。7 ~# m, k7 B; x# X9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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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下定決心:豁出去了!能和她在一起,死了都值得!我一仰頭,喝幹了杯裏的酒,傻傻地朝她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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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y3 a b$ m5 Q/ ~ 她也笑了,笑得那麼的意味深長,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她在笑的是什麼……" I S5 j% G% K8 N0 r9 L) v
' ]6 d" f# n6 k7 y 那個時候的我,還很純情,相信所謂的一見鍾情;我想:她一定是喜歡上我了!想到這裏,我的自卑心理開始消失,浪漫的感覺占了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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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找我有什麼事呀?」我還是很納悶。1 _) X( D8 V) _; _) V# A
3 D2 F5 ?) a4 y! h 她走到窗前,背對著我,看著窗外的燈火闌珊,「要有事才能約你出來嗎?」她輕輕地說出了一句,一句證實我的推斷和讓我大吃一驚的話。- T# E" m7 @5 O/ U6 p4 @
; K: A, m! F: u* D 房間裏開著一盞有燈罩的落地燈,和著悠悠的輕音樂,燈光給整個房間又撒上了一種朦朧的氣氛;窗外的微風輕輕地吹拂著她的秀發,而她說完話後,卻一動不動站在窗口,像在等待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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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r1 E- W, [8 F& ~9 \0 ]7 g 當愛來臨時,情侶之間是不需要更多的暗示和話語的,一切都是多餘的。因為你的心會告訴你一切,愛侶的一舉一動會讓你明瞭一切,一種衝動會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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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們在窒息的氣氛中呆了五分鐘,時間仿佛凝固。我的心卻覺得好空,空空如也的那種「空」。同樣的情景要是發生在大學中,我會毫不猶豫地走過去抱住她,親吻她,然後告訴她我是多麼地想她……可是,我是誰?她這樣一個美麗富有的女神,怎麼會喜歡上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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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那個行長示愛時我在場,那個男人才是她該愛的。而我和那個人相比,可能就是個子高些,臉蛋帥些;但男人又不是靠臉蛋吃飯,有事業才是真的。而我,一個小保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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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s* j! N! x* H1 G9 u 我的所有猶豫被她的一句話徹底否定了——: B* E7 G+ q% p8 ^, x
5 y( n; ]5 o8 ?. K2 o 「亮,抱抱我,好嗎?」她還是背著我,站在窗前,一如一個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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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J) ~3 f6 U" ` 我已經記不起來自己是怎麼走過去的,但當我抱著她顫抖的身軀時,我還記得我們後面傳來酒杯跌落在地板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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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體還在我的懷裏顫抖,我的也是。8 W9 {: n3 `7 q* ?0 X1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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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從我的懷裏轉過身來,雙手抱著我的頭;然後迎上來的是柔軟而熾熱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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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f& L) {/ S# _% ?7 i 情欲象洪水般淹沒了我們,我們瘋狂地在窗前擁吻著,耳邊聽到的只是急促的呼吸聲和情欲的咆哮;她的舌頭柔滑地在我的嘴裏跳舞,給我送來她香甜的體液;而我像一個沙漠中缺水的人,拼命地吮吸著她的舌頭,生怕浪費了一點一滴……+ q) k2 a+ t8 n$ h6 R
, h, `! X3 _; g4 ^ 就這樣,我們從客廳吻到過道,留下一陣酒杯和酒瓶的碎裂聲;我們又從過道吻到臥室,留下的是我們一地的衣服和興奮的呻吟……6 z P+ P7 O* {$ ~" Y- e0 o
4 B0 f7 f4 ]4 T9 |) ~/ ~) K 從我後來的經驗來說,沒有情的欲是沒有多大快感的;而有情的欲趕不上初戀的欲所產生的快感——寶藏剛打開時,是最有吸引力的……我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我在鳥語花香和一種奇怪的城市喧囂中努力地回憶著我的昨天,我怎麼會睡在一個陌生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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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還在迷糊的時候,她的小手從我的背後伸過來,抱著我——給了我一個最好的答案。' ~& V- X4 C) F. e B2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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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我保持背朝她的姿勢側躺著,然後然我猜她在我背上劃的字——「你」——「好」——「厲」——「害」。然後是一陣銀鈴似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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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z$ S0 V/ O8 q7 R) l 「我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厲害!」我翻身又壓在她的身上,把她的咯咯笑聲壓在了身下,然後擠壓出一種女人在特有狀態下才發出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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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P8 o" P8 n; j8 c5 N 她的性欲比我之前所經歷的女孩們都要強許多,而且她並不像她們一樣地羞怯——這給了我很強的刺激——我們就這樣,瘋狂地做愛,一直到下午黃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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